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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琛回神,下意识喊了一声:“青黛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赵琛将那信笺攥在手中:“休整一番,今夜启程。”
不立即启程是担心马儿受不得,况且,即便快马加鞭到京城也该过了关城门的时候,不如连夜赶路明日进城。
青黛领命,房内诸人皆退出,只余赵琛一人。他缓缓走到方才半夏所在的香榻前一应香具都整齐摆放在香席上,香炉中扣着香印,香粉还未填平。
赵琛跪坐在香榻前,细细填充香粉。
他虽在苏州,京中诸事不说了若指掌,也差不离,他早知圣上有恙,但绝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。
皇帝驾崩,京中寺观鸣钟三万下,消息早该传开,如今没有消息,秘不发丧,这其中定然是另有蹊跷,归京之事,宜早不宜迟。
深夜鸾驾重新上路,只是这次,赵琛不在车中,他同方海等人骑马先行,这几年在外没少和同窗出游,如今策马也还算利落,只是裙装多少有些不便。
夏日昼长夜短,夜行一路到京城,天色刚刚擦亮,巍峨的城墙耸立在晨曦中,赵琛勒马,他身后方海等人也纷纷停下。
赵琛当年离京走的是南薰门,如今要敲开却需费一番周折,他们便随同清晨入城的百姓从瓮城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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