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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想起陆峥血流如注的伤口。
他当时还在想,这人真是能忍,居然一点都没被孟弥贞发觉,又觉得他真是傻,倘若是他,一定借着那伤口向孟弥贞扮个可怜,好叫她多怜惜一番自己。
如今他自己也受了伤,却恍然明白,伤势轻的时候,可以摇尾乞怜要人疼惜,伤得太重,就不免小心翼翼,怕害她担忧——也怕自己一不小心,Si在她跟前,怕她守着自己冷了y了狼狈不堪的尸首的时候,会害怕。
他垂着眼,慢吞吞扯破自己的衣裳,自己给自己包裹上伤口。
这一夜长得骇人,他冷得很,却连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力气也无,就坐在那里,静静等Si。
天sE将明的时候,拴着锁链的牢门被人推开,拎着药箱的大夫轻轻推醒谢灼:“殿下如何了?”
谢灼疲乏地睁开眼:“还能喘气。”
太医握着他手,给他把脉:“陛下到底心疼殿下,所以叫臣来为殿下看一看。”
谢灼才不信皇帝会这样好心,一定是有什么契机叫他改了注意,他含糊嗯一声:“那替我谢陛下恩典。”
因为太子谋反的事情,外头已经炸翻了天。陆家旧案到底过去了十数年,怎么也没有东g0ng有夺位之心来得惊心动魄。一夜之间,朝堂上天翻地覆,看诊还没结束,就有三五个常参朝会的官员被剥去官服扔了进来。
谢灼低头任人给自己处理好伤口,漠然听着外头的哭喊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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